|
||
非常感謝"鴛鴦織就欲雙飛"同意本站轉載此篇文章與眾多影友分享! 一直想把我去劍橋的事告訴大家,卻一直被我放著,就是想等活動到了尾聲再說。這樣,是不是不對?:)向"淘桃"道歉。因為,我答應你很久了。結果,不是這個原因就是那個緣故,讓你等了好久。我不是一個總是失信於人的人,這點姐姐最清楚。:)將功補過,獻上四篇“流水帳”似的隨筆,這四篇都是在回家的火車上寫的,絕對是當時的'新鮮'感受,沒有經過任何的潤色和語句加工。所以,難免有重復和不清楚的地方。我再配以圖片,讓大家看看阿翁的墓在這半年來的情況吧... 如果大家覺得好,就看看吧: .2003年1月1日(元旦) 用自動售票機買了票,便在那兒等。由於從沒來過這兒,所以也不是很熟悉,以致於誤了一趟車。不過, 出了車站,頓時感到無助,幸好TAXI就在近前,還有個HOTEL,因為本來我打算是住在那兒的。跟TAXI司機說了PUBLIC CEMETRY還有NEW MARKET STREET,不出10分鐘我就在車窗裡看見了一片墓地。今天是周二,可是大門卻關著。我禁不住喊了出來:“OH,MY GOD!”還好,還有個旁門沒關。司機很熱情,幫我找了SERVICE OFFICE,可惜那兒也沒人。眼前就是一大片墓地,自己甚至懷疑會找不到阿翁的在哪兒。司機告訴我,這兒很大,如果我真能找到,那就是非常幸運了。還問我是不是來看一個“YOUNG GIRL”,我差點認為司機認識BARBARA,失望的是”他是猜的”。 我在心裡不斷地說:“阿翁,我來看你了。阿翁,我終於來看你了。”司機走後,我茫然地看著幾乎望不到邊的墓碑。一個一個,各種各樣。自己會對自己說,這兒都是已經離開這個世界的人。我真的能找到阿翁嗎?我不知道怎麼找20079號,就只能一行一行地找過去。拼命地搜索著那個可愛至極的雞心,原來,想一個人是那麼地痛苦,找一個人也是那麼地難。 在我幾乎找遍了每一個角落,在我幾乎感到腳酸腿麻了,在我幾乎快要急得哭出來的時候。我是真的,終於,看見了那張讓我魂牽夢繞了不知多少個日日夜夜的臉。一個雞心的墓碑,旁邊陪著那個可愛的小天使。天啊!我終於找到了。我是真的來看你了,我是終於在2002年的最後一天站在了你的香塚前。我不知道我該說些什麼,也不知道我該做些什麼,只想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你。我拍了幾張照後,就坐在了那兒。那兒的祭品不多,有幾束早已枯萎的鮮花,,還有一捧是最近才送的,看見有一個台灣翁迷的一個罐子,裡面裝著滿滿的用彩紙做的星星,五顏六色的。墓碑上寫著“LONELY IS THE HOME WITHOUT YOU,LIFE TO US IS NOT THE SAME。 ALL THE WORLD WOULD LIKE BE HEAVEN IF WE COULD HAVE YOU BACK AGAIN”。 由於這幾天下雨,所以地上顯得很髒,到處都是泥濘。所有的一切都和網上說得一模一樣。我在那兒坐了一個多小時,看見還有個老頭兒也是在不遠處拜祭。我甚至在想今天你的家人或是其他的翁迷會不會來。 後來才知道,原來今天真的就只有我在,在這個新年的前一天。自己傻傻地對著你的墓碑說:“阿翁,我來看你了。你知道,我很想你嗎?如果真的有來世,請好好珍惜。你知道嗎?我們為你辦的心愛蓉兒網站。你知道嗎?我們為你不知流過多少的淚,我們為你不知寫過多少的文章。我真的就想這麼一直看著你,甚至再夜不想離開”。難道,你真的是那麼孤獨嗎?生前得不到真的愛,生後還要埋在異國。也許,英國真的是你的歸宿。起碼,這兒不是你的傷心地。我沒買花,所以把我自己做的紀念館的主頁打印出來折起來,放在了那兒。並在後面用地上的泥寫上了:LOVE YOU FOREVER。還放了剩下的大白兔奶糖,這能算是祭品嗎?嚴格說來,不是。但我真的是什麼都沒帶,以至於自己一直在自責。 似乎天在下小雨,阿翁的墓看起來很亂。我小心地整理了一下,又拍了幾張照片,把相機中剩下的膠卷全部拍完為止。我用手撫摸著墓碑,撫摸著你的那張照片,心裡不知在想什麼。明明活蹦亂跳的你,卻變成了冰冷的石頭,看著你依舊笑得那麼甜,不禁眼睛裡有了淚。其實,阿翁的墓並不顯眼。甚至是在角落裡。一想到這麼冷的天,你就在那濕濕的泥裡,就覺得說不出的難過。後來,我就離開了那兒。我真的是體會到了一步三回頭的感覺,但,這不應該叫依依不捨。突然,自己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傷心。幾乎把我整個人都窒息了,原來,剛才的沉默與茫然會引起現在的傷感。我感到了自己在顫抖,不知道該不該走。這大概就是離別的痛苦吧。但,自己知道,什麼都會有分手的那一天。今天也不會例外,我一狠心,回轉過頭,按著原路離開了那兒。直到看不見了,才一個人靜靜地走在回去的路上。走得腿都快斷了,仍然是找了輛TAXI,回到了車站,坐了6點多的火車回到了倫敦。在回來的路上,我真的覺得很累很累,我終於實現了對你的諾言。在新年的最後一天去你的香塚親自拜祭你。似乎,今天自從見到你的香塚後,就心情一直不好。不想和任何人說話。 新年來臨,本該快樂。可我卻絲毫也開心不起來。為朋友的祝福,為親人的祝福,以致於為蓉兒的祝福,都是心底裡希望的。坐在電腦前,把今天的一天全部寫了下來。真的希望,你能夠好好地。我撿了些你香塚前的石子和小草作為紀念,我想下次去拜祭你的時候,應該是明年5月了吧。好了,最後,想對你說一聲:新年快樂。 .2003年2月1日(大年夜) 到了KING'S CROSS,本想買花,但怕路途中有損壞,就決定到了劍橋後再說。等到了10點51的火車,本以為會順順利利地直達CAMBRIDGE,卻不知才開了十幾分鐘就停在了半路上,一直停了1個多小時。外面的雪景很漂亮,白茫茫地一望無邊。自己也是很意外地看見了下雪,映著“瑞雪兆丰年”的好兆頭。 到了那兒,只見白茫茫地一片,都把墓碑給遮住了。我開始想,你的是不是也被雪壓得看不見了?一直認為自己可以找到的,因為上次來過了。但,後來才發現,是那麼地難,難道喜歡一個人是必定要受點什麼苦的嗎?我對自己說著:“不可能的,我記得是這條路,不可能的。”地上的初雪被我凌亂的腳步壓得吱吱響,我像孤魂野鬼般到處找,拼命尋找記憶中的那排籬笆。在我又一次失落的時候,我一腳低一腳高地看見了那塊雞心的墓碑。不出所料,上面有很多雪,還有上次看見的一捧花也沒了。我馬上意識到,在這一個月裡,一定有人來過。也許就是你的家人。我仍然是靜靜地坐了那兒,今天有點特別,我用手抹去了墓碑上和靈台前的雪,放上了我的那捧花,你能聞到花的香味嗎? 我用紙寫上了:“獻給美麗,善良的翁美玲小姐。 拍了幾張照,看著手機上的時間15:30。我對著你的照片傻傻地說:“阿翁,我又來看你了,你高興嗎?今天是大年三十,真的很特別,我第一次陪著你一起守歲。”在16:00那一刻,我按下了快門,記下了這個永生難忘的時刻。我說著:“羊年,羊年來了。阿翁,羊年是我的本命年。”。後來,我一個人坐在地上,對你說了好多話,關於社區的,關於活動的,關於我的... 偶爾抬頭,看見了一片白雪,幾乎沒有一個人,這,也是我預料中的。那種感覺,真的好特別。 我特別想一個人陪著你,卻又怕你被驚醒。最後,我突然想起了張惠妹的那首歌,歌名已不記得,只知道那是她獻給張雨生的。於是,我拿出了MD,聽著歌,便一字一句地唱了出來,唱著唱著,我忽然覺得全身在發抖,一股莫名的傷心湧上心來。眼中有了淚,差點哭了出來。也許,我太多愁善感了。我唱了三遍,每遍都是那麼認真,就像對你說話一樣,我甚至擔心你聽不懂國語。因為覺得這樣,自己才會舒服一些。 離開那兒之前,我點了三只蠟燭,就是怕你怕黑,怕你冷。 .2003年4月5日(清明節) 走了一大段路後,進了公墓。忽然想起沒帶花,怎麼辦?看見路邊的花草,我就隨手摘了幾束,捏在手裡。沿著記憶中的路一直走下去,原本指望能看見幾個人。可遠遠望見,仍是什麼人也沒有。便忽得想起了網友說過的話:“那幫人真是沒良心。”。這已經是我第三次站在你的墓前了。我傻傻地把那兩束花放好,又看見有一束新的花,而自己以前的花卻沒了。能說明什麼呢?你的家人來過。兩個多月了,從春節到清明,不知你過得好嗎?社區的迷途書童說曾於4月2日來過你這兒,並見到了我的祭文和花。我似乎有點茫然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時候的心情已經不好了,我用手輕輕地撫摸著你的照片,耳邊似乎想又起了《聽你聽我》的歌聲,又想起了幾天前剛剛自殺的張國榮,也許只有失去了才會知道它存在的珍貴。是啊,是上天捨不得你的美麗,而把你帶走。 英年早逝的天才太多太多,從阮玲玉到鄧麗君,從貓王到約翰列儂,從你到張國榮。我所敬所愛的四個人,居然有兩個已經離開了人間,而你是走得最匆匆的。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該好好傷心一回,甚至是哭一場。每次到這兒都是獨自陪著你,仿佛你便成了我的朋友。我抬頭望望四周,什麼人也沒有。難道又會和前兩次一樣,讓我獨自在你面前陪你?不,天啊!我看見兩個人朝你的方向走來。一個老太太,一個阿姨。阿姨問我:“你是?”我馬上意識到你的家人來看你了。阿姨如介紹般指著老太太說:“這是翁美玲的媽媽。”天啊,阿翁,我見到你的家人了。你媽媽和照片上相比,老了好多。我說我從倫敦來。她們在那兒清理你的香塚,我似乎只能幫幫忙,幫著插花,幫著鋤草。你媽媽看我手髒,便給了只手套我。她不斷地說:“你真有心了。”“謝謝哦。”我看見她拿著我的那張網頁,看著看著,搖搖頭獨自說道:“什麼都沒了。”我能怎麼辦?我不會說這是我寫的。只是在臨走時,看見阿姨的眼中含著淚,卻要強作歡笑。你媽媽也哭了,看著她們的傷心,我渾身一顫,仿佛你媽媽的失女之痛也變成了我的痛苦。你媽媽用那只滿懷滄桑的手在自己嘴上吻了一下,便貼在你的照片上。我看見了她的身子在發抖,回過頭來握著我的手,說了幾聲謝謝。我說我再待會兒,阿姨便扶著你媽媽慢慢地走了。我真的是沒想到,會在你的面前遇見你媽媽。也許這麼多天來,我真的是太忙了。我不知道我該說些什麼,靜靜地站著,看著她們在那兒落淚傷心。我只把幾天前寫完的詩,抄下來,折成一只千紙鶴,放在了那兒。也帶了點石子和草回去,試圖想把你帶到自己的身邊。這樣做有點幼稚,是不是?也許吧。又是分別的時候了,我本該走了,卻又回去了。看著你的照片,我突然地便想哭。為什麼天作孽,不讓你活下去。也許今天我又會不開心好久,但我始終相信,只要有我們在思念中,無論你知不知道。你都會很開心,很開心的。 我的三次劍橋之行都是很特別的。 .2003年5月14日(祭日) 一路上,我一直在聽阿妹的那首《聽你聽我》,以至於到站了我都不知道。還是打了的,到了你的香塚。忽然天下起了冰珠,好大好大。我昨天吃晚飯時就在想,但願今天能下雨。難道上天真的也為你流淚了?後來,我一個人淋著雨,走在了PUBLIC CEMETRY裡。在想會不會有人在? 因為上次遇見你媽媽,真的是覺得好意外的。到了那兒一看,什麼人都沒有,卻比上次多了兩捧花。也許是在這一個多月內或就是今天上午送的,我不知道。我剛想拍照,天就下起了冰珠並夾雜著雨滴,下了好一會兒。我只能用傘撐著自己,也撐著你。看看四周,一片冰雨聲,卻沒有一個人。那種感覺,說也說不清,不只是空空蕩蕩。我把買的8支百合放在了那兒,這是昨晚雪中倩影建議的。也把我半年來一只一只折的1000只千紙鶴放在了那兒,包裝袋上是快樂的卡通熊,因為我希望你現在能快樂,以彌補生前的不快樂。後來雨停了,還出了太陽,似乎今天的天氣有點不正常。我沒有在出太陽之後拍照,所以照片上可能會很暗。我自己在想,這也許就是天意吧。我用礦泉水把你的香塚清洗了一遍,和上次你媽媽一樣。不知怎麼了,忽然覺得身子很冷,渾身一顫,傷心,無奈,孤寂一涌而上。我坐了下來,和以前一樣,我傻傻地坐在你的面前,對你說:“阿翁,我又來看你了。你知道嗎?我們都好想你好想你。這麼多年了(18年了)為什麼你會是薄命紅顏?為什麼你會是早逝英年?也許有些人已經把你忘了,但至少,我不會,今生今世都不會。你在天上知道嗎?其實,我不該奢求什麼,我也不會奢求什麼,只是想靜靜地坐在這兒看看你,也就心滿意足了。 我居然好怕見到你家人,也許是因為,我不再忍心看見她們傷心難過的樣子。我在想,也許我這輩子就只能和你媽媽見一面。我有點不知道說些什麼,也不知道寫些什麼。2個多小時後,我預感到我就要走了,就在2:30。和你媽媽一樣,我吻了一下自己的手掌,然後,貼在你的遺像上。又是分別的時候了,分離總是很痛苦,卻是一步三回頭的感覺,更是一種難以割捨的懷戀。 我低著頭,努力說著不回頭看,但這很難。是的,我沒堅持住,最後還是回了頭,見到了你的背影,一個不再是人形的背影。我還能怎麼樣?轉過頭來,默默地走出了那兒。一路上,我始終靜靜地在走,一直走了1個多小時,走地腿都快斷了,終於走回了火車站。 坐了15:14的火車回了家。本想這次會遇見什麼人,結果還是只有我一個。元旦、大年夜、清明、祭日,我的心裡一次比一次不是滋味。而且明天就要考試,所以只能暫時不去想那麼多的事,但,這樣是真的,真的,好痛苦。 時光總是過得匆匆,而思念總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加深。17年了,怎麼也不能忍受‘蓉兒’的紅顏逝去。也許這是個該哭的時候,對著那些照片,音容笑貌似尤存,卻永遠也抹不去我的‘蓉兒’情結。有人說喜歡翁美鈴的人已經不合時宜了,但是這份心情只有真正喜歡她的人才可以理解。
|
||